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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国模范检察官杨红萍 | 未检十年 温文有毅
2024-03-13 09:38:00  来源:连云港市赣榆区检察院

  杨红萍,1975年生,连云港市赣榆区人民检察院第四检察部主任、检委会委员、一级检察官。

  从事未检事业十年,推进未成年人司法保护工作,成立“红萍未检团队”,创建“金手指帮教模式”,帮助262名涉罪未成年人回归社会。制发加强青少年法治教育检察建议,获评最高检优秀说理法律文书。在全国率先运用督促监护令办理虐待儿童案,被最高检、全国妇联评为典型案例。

  先后荣获全国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工作先进工作者、全国青少年普法教育优秀辅导员、江苏省最美法治人物、江苏省三八红旗手、江苏好人、江苏省岗位学雷锋标兵、江苏省新时代优秀检察官提名奖等40余项荣誉,2023年12月获“全国模范检察官”荣誉称号。

未检十年 温文有毅

  从2013年到2023年,杨红萍在未检岗位上工作了十年。这十年,也是未检工作发展壮大、硕果累累的十年。如果十年前问她,愿不愿意干未检,她可能会沉默。而如今,她一定会坚定地说:“用法治的力量守护孩子的成长,这是多么有意义的事!”

从“可有可无”到“大有可为”

  成为一名未检检察官,并不是杨红萍的初衷。

  2004年,杨红萍通过遴选,从乡镇司法所调到江苏省赣榆县(现赣榆区)检察院。放弃晋升机会,从零开始,杨红萍一心想办大案。

  2012年刑诉法大修,增设未成年人刑事案件诉讼程序专章,杨红萍作为办案骨干从原侦查监督科调到未成年人刑事办案组,2013年任未检科科长。

  对此,杨红萍坦言“有些失落”:“看着人家手里十来个案子,我这边却寥寥无几,有种有劲使不出来的感觉。”直到杨红萍办理了第一起未成年人附条件不起诉案件,她才真正感受到未检工作的意义和价值。

  高中生小林(化名)因琐事将同学打成了轻伤,一旦被起诉,小林肯定无法参加高考,前途也会受到影响。在获取受害同学的谅解后,经过慎重严格把关,检察院决定对小林适用附条件不起诉。最终,小林在高考前结束考察,顺利考入心仪的大学。当杨红萍收到小林的感谢信时,她觉得,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。

  小林的经历,也给杨红萍燃起了希望之火——未检,大有可为!

  “以前办案,重视的是事实准确、证据充分,现在更多的要从当事人出发:他们的家庭状况如何?他们经历了什么?我们能为他们做什么?”“教育、感化、挽救”,这些法条中的原则性文字,为失足孩子铺就了一条回头路,也刻进了杨红萍的DNA。

  每次提审核实完案件事实后,杨红萍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与犯罪嫌疑人聊天。

  “你看那些盗窃、抢劫的孩子,多半是父母不在身边,监管缺失;那些聚众斗殴、寻衅滋事的,很有可能是另一个极端,家长管得太多太严,导致孩子极度叛逆。”

  于是,杨红萍的关注点从案件本身,延伸至涉案当事人,以及他成长的家庭环境和社会环境。

  她创建了以“指点思想、指点家长、指点维权、指点关爱、指点共建”为内容的“金手指帮教模式”,希望对犯罪未成年人起到“指点青春”“顽石成金”的作用。在她和团队的努力下,赣榆全区已建立起4家未成年人观护基地,成功引入社会力量和专业力量开展精准帮教,先后有262名涉罪未成年人成功回归社会,其中37人考入大学,开启了崭新的人生。这个做法也被连云港市委政法委评为“优秀工作法”并在全市政法系统推广。

  2016年,杨红萍办理了一起聚众斗殴案。涉案未成年人都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、中专生,其中有3个还是当地重点高中的学生,因为所谓的哥们义气,冲在了前面。

  “我要知道这是犯法的,就是拿刀逼着我也不会去的!”一个孩子的哭诉触动了杨红萍,替他们惋惜的同时,也让她意识到,校园犯罪问题不容忽视。随后,她梳理了近三年的校园犯罪案件。“这一梳理不得了,学生犯罪率是逐年增长的!”于是杨红萍撰写了一份检察建议发到了教育局,建议加强中学生法治教育。这份检察建议得到了当地教育部门的高度重视,直接推动区教育局出台《关于加强全区中小学校学生法治教育的工作意见》,实现当地在校生犯罪比率连续两年下降,这份检察建议也入选了最高检“优秀说理检察法律文书”。

把每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

  采访期间,杨红萍说的最多的,是“心疼”。她心疼那些在案件中无辜受伤的孩子,她常常问自己:“如果他们是我的孩子,我该怎么办?”

  尽百分之百的努力还他们以正义,用百分之百的真心护他们成长。这是杨红萍的回答。

  2020年,杨红萍办理了一起性侵智障少女案。由于直接证据灭失,犯罪嫌疑人吴某零口供,被害人小凤(化名)精神疾病鉴定结果还未出来,证词不足以采信,吴某没有被批准逮捕。

  不批捕不代表放过犯罪。吴某被取保候审,补充侦查也同步进行。杨红萍带领办案团队为公安机关提供了详细的补充侦查提纲,与民警到小凤家中走访。最终,在确凿的证据面前,吴某当庭认罪服法。随着法槌落下,杨红萍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。

  杨红萍坦言,性侵未成年人案件,由于证据极易灭失,犯罪嫌疑人往往抱有侥幸心理,“零口供”、当庭翻供现象普遍。检察官必须在内心确信与证据完备之间不断纠缠。

  “为了孩子,我必须多做一点。”杨红萍说。

  2022年7月的一天,杨红萍收到玲玲(化名)发来的微信:“杨阿姨,我考上高中啦,谢谢你的帮助,我会继续努力的!”想到这个曾经面临辍学的女孩走上了人生新起点,杨红萍不禁眼眶温热。

  玲玲是一起虐待案的受害人,与年迈的爷爷奶奶一起生活。尽管家境困难,玲玲依然坚持学习,并且成绩优异。杨红萍为她申请了司法救助金,找心理医生为她做疏导治疗,并且联系学校减免学费。玲玲也逐渐对这位热心又耐心的检察官阿姨充满了信任和依赖。

  三年里,杨红萍与玲玲始终保持着联系。小姑娘会和她分享开心的事,杨红萍也会时常关心她的学习和生活。杨红萍还盘算着玲玲上哪个大学,去哪个城市,做什么工作……她说,那时玲玲就会换一个不一样的人生,有一个更好的归宿。

  “老妈,你入戏太深了!”杨红萍的儿子不无心疼地说。他不明白,为什么案子都结了,妈妈还是有着操不完的心。

  但杨红萍觉得,与其说是帮助了玲玲,不如说是自己和玲玲的“双向奔赴”。她说:“干未检,也常感到“心有余而力不足”,但坚守应是常态。”玲玲的坚强与坚持,也馈予她无限的正能量,让她更看清了自己的责任,更坚定未检工作的价值和意义。

  这也让杨红萍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,凡事首先想到的都是未成年人。个案教育和惩罚在未成年人犯罪中是必要的,而预防更应当前置。她深知,未检人要做的就是要通过大力开展法治宣传,凝聚共识,提高未成年人法治和安全意识:“法治宣传看似‘婆婆妈妈’,但只要其中有一句话他们听进去了,都是值得的。”

  早在2018年,杨红萍就成立了“红萍工作室”,并创办“红萍说法”专栏,在电视台、检察院官微,以及抖音直播平台宣传法治,她还组织团队自编自导自演法治小故事,受到辖区师生和家长的广泛欢迎。她的网络直播课在各大网络平台开播,直播时全区近8万名师生和家长同步观看,至今在线观看人数累计突破百万。

  杨红萍有个心愿:“当我老了,走在大街上,玲玲看到我的时候,会叫我一声阿姨,会把她的孩子介绍给我,告诉我她过得很幸福。”她说,为了这个心愿,她会继续坚守。

  编辑:宋倩